第三章 幼儿园
今天是个特别的日子——雪村一第一次上幼儿园。
森田羽惠早己准备好了一切。
她蹲下身，动作轻柔地替儿子整理着崭新的校服——深蓝色的小西装外套，搭配纯白的衬衫和红色的小领结。
她纤细的手指将衣领抚平，又仔细地扣好每一颗纽扣，黑眸里盈满温柔。
“一一，手抬起来一点。”
她轻声说道，声音像丝绸般柔软。
雪村一乖乖地张开双臂，金发因为刚睡醒还有些蓬松，碧蓝的眼睛亮晶晶的，像盛满了星星。
“妈妈，幼儿园里会有很多小朋友吗？”
他仰着小脸问，嗓音奶声奶气的。
森田羽惠唇角微扬，指尖轻轻点了下他的鼻尖：“会的，一一可以交到很多新朋友。”
雪村道生走了过来，手里拿着幼儿园的校徽。
他今天难得没有穿实验室的白大褂，而是一身休闲的浅灰色针织衫，金发在晨光中泛着柔和的光泽。
“站好。”
他低声说道，语气依旧沉稳，但眼神却比平时柔软许多。
雪村一立刻挺首小身板，像棵笔首的小树苗。
雪村道生微微俯身，修长的手指将校徽别在他的左胸口袋上，动作精准得像是在调整显微镜的焦距。
“爸爸，你看！”
雪村一低头摸了摸闪亮的校徽，突然踮起脚尖转了个圈，“我帅不帅？”
雪村道生眼底闪过一丝笑意，伸手揉了揉他的金发：“嗯，很帅。”
“让开让开！
轮到我了！”
中村青风风火火地冲了过来，红发扎成一个小马尾，绿眼睛闪闪发亮。
他手里拎着一个印着卡通恐龙的小书包，夸张地晃了晃。
“一一，看！
叔叔给你选的书包！
酷不酷？”
雪村一的眼睛瞬间睁大：“哇！
是恐龙！”
中村青得意地咧嘴一笑，蹲下来帮他背上书包，还故意调整了半天肩带，最后郑重其事地拍了拍：“好了！
现在你可是全幼儿园最靓的崽！”
雪村一被逗得咯咯首笑，小手摸了摸书包上的恐龙图案，爱不释手。
最后，雪村一从沙发上拿起一顶嫩黄色的小帽子，自己戴在头上。
帽子有点歪，但他浑然不觉，反而扬起小脸，笑容灿烂得像个小太阳。
“我可不可爱？”
他眨巴着眼睛，期待地看向三个大人。
中村青第一个冲上去，一把将他举高高，用脸轻轻蹭了蹭他的小脸蛋，红发和金的发丝混在一起，像火焰与阳光的交融。
“我们家小宝贝就是世界上最可爱的小孩！”
他扬起一个桀骜不驯的笑容，绿眼睛里满是骄傲。
雪村一在他怀里笑得东倒西歪，小手胡乱抓着中村青的马尾辫：“叔叔的头发也好玩！”
森田羽惠站在一旁，黑眸含笑地看着他们。
她今天穿了一件淡紫色的旗袍，长发松松挽起，优雅而温柔。
“好了，我们要准备出发了。”
她轻声提醒。
雪村一从中村青的怀里滑下来，听到妈妈的话，眼睛一亮。
他原地蹦了一下，黄色的小帽子随着动作轻轻晃动。
“上学去啦！”
他欢呼一声，迈开小短腿就朝门外跑去，书包上的恐龙一晃一晃的，像是活了过来。
三个大人跟在后面，看着那个小小的、充满活力的背影，不约而同地笑了。
雪村道生单手插兜，目光柔和：“跑慢点。”
森田羽惠挽着丈夫的手臂，指尖轻轻抚过胸前的珍珠项链，眼底满是温柔与期待。
中村青双手枕在脑后，吹了个口哨：“一一，等等叔叔！”
阳光洒在他们身上，拉出长长的影子。
而雪村一的金发在风中飞扬，像是真正的小太阳，照亮了他们的整个世界。
——向日葵幼儿园像一座藏在城市里的童话城堡。
彩色的拱形大门上爬满了紫藤花，鹅卵石小路两旁立着憨态可掬的动物雕塑，每个都戴着不同颜色的小帽子。
主楼外墙漆成温暖的奶油色，窗户是向日葵形状的，在阳光下闪闪发亮。
操场上的秋千随着微风轻轻摇晃，沙坑里散落着五颜六色的小铲子和小桶。
雪村一的小手紧紧抓着嫩黄色帽子，碧蓝的眼睛睁得圆圆的。
"妈妈，那个滑梯是恐龙形状的！
"他指着远处一个绿色的大型游乐设施，兴奋得原地蹦跳起来，书包上的恐龙挂件跟着一晃一晃。
森田羽惠蹲下来帮他整理歪掉的领结："一一要记住，有事情就找小林老师。
"她的指尖掠过儿子柔软的金发，黑眸里漾着温柔的不舍。
"知道啦！
"雪村一用力点头，突然踮脚亲了下妈妈的脸颊，"我会交一百个朋友！
"雪村道生单手插兜站在一旁，金发在晨风中微微拂动。
他弯腰将儿子胸前的校徽又正了正："三点整我来接你。
"声音依旧沉稳，但指尖在雪村一肩头多停留了两秒。
中村青突然从后面冒出来，往雪村一手里塞了个东西："拿着，叔叔的幸运符！
"那是个迷你恐龙化石模型，在他掌心泛着温润的光泽。
"哇！
是三角龙的牙齿！
"雪村一惊喜地叫出声，碧蓝的眼睛里盛满星光。
他小心翼翼地把化石放进西装口袋，还拍了拍确保安全。
向日葵一班的教室在二楼走廊尽头。
门牌是一朵用真向日葵标本做的立体装饰，花瓣边缘还缀着几颗小铃铛。
雪村一刚走到门口，就听见里面传来清脆的笑声和叽叽喳喳的说话声。
"雪村同学对吗？
欢迎你！
"一个扎着马尾辫的年轻女教师蹲下来与他平视。
她穿着明黄色的围裙，上面绣着每个孩子的名字，"我是佐藤林，你可以叫我小林老师。
"雪村一注意到她右脸颊有个小梨窝，说话时会忽隐忽现。
"小林老师好！
"他响亮地问好，露出甜甜的小酒窝。
向日葵一班的教室门被轻轻推开时，阳光正斜斜地穿过窗户，在木地板上投下一格格金色的光斑。
雪村一从小林老师身后探脑袋往教室里张望，发现只有七八个小朋友散落在各处。
有个穿背带裤的男孩正在积木角搭城堡，两个扎着同样蝴蝶结的女孩头碰头地翻着图画书，还有个蘑菇头的小男孩趴在窗边不知在看什么。
"雪村同学先选个喜欢的座位好吗？
"小林老师蹲下来指了指墙上的卡通挂钟，"老师要去接其他小朋友，五分钟就回来。
"她的铃铛手链随着动作发出清脆的声响。
雪村一点点头，小手不自觉地捏紧了书包带。
恐龙书包的尾巴在他背后轻轻晃动，像在替他表达不安。
他慢吞吞地走进教室，突然被窗边一抹跃动的影子吸引了注意力——有只圆滚滚的麻雀正站在窗台上，小脑袋一歪一歪地啄着玻璃。
"哇！
"他小声惊呼，立刻忘记了紧张，蹑手蹑脚地朝窗边走去。
阳光透过麻雀棕色的羽毛，给它镀了层金边，黑豆似的眼睛倒映着雪村一放大的脸庞。
他在离窗户最近的黄色小椅子前停下，小心翼翼地卸下书包，生怕惊飞这个小访客。
正当他屏住呼吸观察麻雀抖动的翅膀时，突然有人重重地拍了下他的肩膀。
"你在看秘密宝藏吗？
"雪村一吓得差点从椅子上滑下来，转头看见一个扎着不对称羊角辫的女孩正趴在椅背上。
她的左辫子用星星发绳绑得高高的，右辫子却松散地垂在耳边，草莓图案的裙摆上沾着几点水彩颜料。
"我叫吉田纪子！
"女孩不等他回答就自顾自地宣布，缺了颗门牙的笑容格外灿烂，两眼放光"你长得像童话书里的小天使！
好漂亮！
"她突然伸手戳了戳雪村一的脸颊，"真的有酒窝耶！
"雪村一被这连珠炮似的话语弄得有点懵，但脸颊被戳到的地方痒痒的，让他忍不住也笑起来，右脸的小酒窝更深了："我是雪村一...你看，窗外有只小鸟。
"吉田纪子立刻像弹簧似的蹦到窗前，整张脸都贴在了玻璃上："在哪里在哪里？
啊！
好可爱！
"她的惊呼吓得麻雀扑棱棱飞走了，但她丝毫不在意，转身一把抓住雪村一的手腕，"我们当朋友吧！
我的座位就在你后面！
"她的掌心热乎乎的，带着糖果般的黏腻感。
雪村一注意到她指甲上贴着歪歪扭扭的帅哥的贴纸。
吉田纪子注意到雪村一的视线，眼睛瞬间又亮了起来，把双手举起来，迫不及待的给他介绍每一根手指上的帅哥。
“大拇指这一根的是我妈妈最喜欢的男歌手叫……”雪村一耐心听她讲了在十分钟，教室里的小朋友越来越多。
小林老师拍了拍手，小朋友们的注意瞬间被吸引过去。
“大家好！
我叫佐藤林，小朋友们可以叫我小林老师，欢迎大家来到这里，现在让我们一起做个自我介绍，相互认识一下吧！”
彩蛋:幼儿园的第一天：雪村一在教室里发现窗外的树上停着一只蓝色蝴蝶，回家后告诉雪村道生，雪村道生悄悄记下，准备培养一批蓝蝶卵作为他的生日礼物。
中村青的“保镖”行为：放学时，中村青戴着墨镜躲在幼儿园围墙外偷看，被森田羽惠抓个正着。
森田羽惠的设计灵感：当晚，森田羽惠的素描本上多了一幅画——黄色小帽子的小孩奔向阳光，标题是《第一步》。